五保户是什么条件才算是--五保户是什么条件才算是低保

小时候,我家住的俄式木屋就排在买卖街上,与透笼街隔道的也是一片俄式小平房,但要比我家住的房子破旧得很。我家的房子在文革前由房产维修所修过一次,而过道的俄式小平房从来没修过。 房子从没修过,路边的土却年年的长高,后来,房子的窗户大约和地面一平了。 我有几个同学住在那一趟小平房中,我去同学家玩,过道里没有电灯,黑得很,所以这趟房子的很多人在夏天都走窗户,窗户是朝街开的。 日久了,人走窗户,也成了见怪不

小时候,我家住的俄式木屋就排在买卖街上,与透笼街隔道的也是一片俄式小平房,但要比我家住的房子破旧得很。我家的房子在文革前由房产维修所修过一次,而过道的俄式小平房从来没修过。

房子从没修过,路边的土却年年的长高,后来,房子的窗户大约和地面一平了。

我有几个同学住在那一趟小平房中,我去同学家玩,过道里没有电灯,黑得很,所以这趟房子的很多人在夏天都走窗户,窗户是朝街开的。

日久了,人走窗户,也成了见怪不怪的事。

这趟房子里住着一个老太太,“文革”时这个老太太就近八十岁,行动当然也就不便,也就没法走窗户了。

老太太无夫、无儿、无女,也便没有收入。

象这样的老人,社会主义是要管的,街道上每月发给她一些生活费,大家都说她是“五保户”。

直到今天,“五保户”都是哪“五保”我也没弄明白,但我看到她能吃饱,精神也还爽。

谁也不知道老人的来历,我想连派出所也不知道。

老太太在晚年赶上了文化大革命,常见她扎着红袖标,手里柱着红缨枪在院里来回走动,“共产党让我吃饱穿暖,我也要保卫无产阶级革命政权”。有人没人时她总喃喃自语。

每个大院都有组长。是“族长”还是“组长”我也弄不清,反正组长很有权威。我们院里的“老组长”很善良,对我家这样的祖辈有些问题的住户很照顾,派出所来了解情况时都说:“老王家不是坏分子”,这样,虽也有些白眼,但还是能和邻里平和的相处,我和院里的孩子们也能打成一片的玩耍。

过道那个大院里的组长可能很革命,所以常常揪出一两个坏分子出来斗一斗,戴上纸糊的高帽在院门前“游街”。

每当这时,“五保户”总是跟在组长的身后,组长愤恨地举手喊口号,她也跟着愤恨地举手喊。

文化大革命中期,人们都很忙了,忙什么,不知道。“五保户”老太太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,很少出来跟着革命了,人们也没太在意。

我和一些同学在学雷锋活动中帮助“五保户”干过几次家务活。她的家很小,也没什么家俱,更没有多少阳光,所以有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。

“五保户”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坏,最后躺在床上不进食水了。

一天清早,有人满街筒子喊:“‘五保户’死了。”

很多人围在“五保户”家的窗前,等了许久,派出所管片的民警来了,火葬场也来了一辆灵车,“让开,让开。”民警说话总是很高亢和很有权威,他和几个年长的男人进屋把“五保户”抬上灵车,“把她的被褥拿出去烧了。”组长招呼着,大家七手八脚地把“五保户”的旧衣物,被子抱出来,有几个人去卷她的褥子,

当褥子卷到四分之一的时候,大家听到褥子底下发出轻轻的金属的响声,当褥子完全卷起来的时候,站在窗口、屋里的人都呆呆地不动了。

褥子底下,满满地铺着一床的银元。

呆呆的有一刻钟,民警喊着:“都散了,都散了。”显然嗓子有些变调了。

大家感到事情的重大,但没有敢停留的,都悄悄地走掉了。

后来,银元到哪里去了,我没听说。但我想是交到派出所,由派出所交给他们的上级了。“五保户”是什么人,从哪里来的,谁也不知道。

但“五保户”老太太确去了她该去的地方,化作一楼青烟,无声无息地散在这座大都市的上空。

1996年冬于新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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